《白雪病》 第十九章 谋杀案 免费试读
“放心吧，我已经和那边的公安局局长老郑打好招呼了，他一听是你，高兴得不得了，他儿子看过你写的所有小说。而且郑局对我们这夏季发生的那起谋杀案了如指掌，你在破案中起到了重要作用。他答应让你协助办案了。”
唐赫在电话那头说的眉飞色舞，范青木相信对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下来，一定是他说了什么好话，郑局才答应的。
“我说，你是不是对郑局说了什么？这里可是异地的市警察局，虽然平时你们多有来往，但怎么可能让局长相信一个异地刑警队长的话？”
“怎么不可能？”
“你啊，如果你认真的时候，说话的语气都会严肃起来，像是在给部下下生死令，遇到案件的时候冷酷得像个魔鬼，可是胡编乱造的时候，声音都是飘的。所以，你就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到底对郑局说什么了？快告诉我！”
唐赫顿了顿，无奈把实话说出来：“我告诉郑局，你是白雪的大学老师，曾经教过他。”
“你怎么搞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么，我不能把这份关系挑明，那样的话，郑天音一定会把我当成审问对象不停打搅的，因为白雪出事的时候我刚好也出现在这个城市里，何况，白雪是不是凶手还不能确定，如果不是凶手那就另有其人了，也就是说我也将被列入嫌疑对象的名单。”
唐赫一边陪着不是一边信誓旦旦地说范青木的为人他非常相信，不可能是凶手的，还说等范青木回来请他吃大餐。
挂断电话后，范青木把手机闹铃设定在第二天早晨八点，十点半他要去见郑天音。
距离汤丽死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24个小时。尸体发现的当晚，警察就开始了现场勘查。汤丽的住宅粗略估计也就七十平米，两室一厅一卫，不过对于单身女性来说，这个面积已经足够了。玄关很窄，鞋柜就占据了很大的面积，宽度两米左右的玄关两个男刑警得一前一后才能进入。客厅倒是很宽敞，能容下一个三米长的主沙发，沙发的右侧有一个弯形的设计，与主沙发相连而汤丽的尸体就在弯形沙发对面的沙发上，它不与主沙发相连，是个独立设计，而汤丽是背对着玄关的。沙发围着中心的茶几，茶几的正对面是一个29寸的背投彩电。
堂泉和李志斌按照指示进入了凶案现场。客厅顶部的灯用简单的蛋壳形灯罩罩住，开灯后灯光非常明亮。当这样的灯光射在尸体上的时候，血淋淋的脑袋触目惊心。
“凶器会是那个烟灰缸么？”
堂泉首先看到了地上的烟灰缸，那是一个外表有点像榴莲皮或者菠萝皮的，有着疙疙瘩瘩突起的钢化玻璃烟灰缸，形状类似和尚化斋用的钵盂。
“嗯，凶器可能是这个，上面还有血渍。”说着，李志斌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捡起它，对着灯光看了看。然后来到尸体的后方，他举起烟灰缸沾血的那一侧朝着汤丽的脑袋挥去，就在要接近头颅的时候，李志斌停住了。
“不对，应该不会这样。”
“怎么了？”
“你看死者头部的致命伤是在头后部的左侧，如果我这么挥过去不可能打在这个位置，除非我站在汤丽的右边，可这样，坐在沙发上的她应该能看到我的存在。”
“万一凶手是个左撇子呢？”
“虽然可以这么考虑，有人故意为之，左撇子应该打在右侧，但有左撇子故意打左侧混淆警方判断，但是这万一的概率太低。我想，有没有可能汤丽睡着了，所以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现在的单身女性工作压力很大，回到家后想先休息一会儿？”李志斌想着可能的解释。
“先把这个烟灰缸送到检验科化验吧？”堂泉让法医采集血样后与烟灰缸上的血迹进行比对，并吩咐另一名干警去调查汤丽的同事和好友，看能不能从人际关系入手找到线索。
“对了，问问汤丽有没有吸烟的习惯，这屋子里面没发现香烟，却多出了个烟灰缸，这点不是很奇怪么？”李志斌补充道。那个干警立刻离开了。
屋子里响着鉴识科采集指纹的声音，他们紧锣密鼓，紧张有序地工作着，李志斌盯着尸体低垂的脑袋看了一会儿，想象着可能发生的情景，接着，他说：“我认为汤丽不是因为劳累而坐在这的。因为监控录像显示犯罪嫌疑人与汤丽几乎是前后脚进入大楼的，如果汤丽真的是坐在这歇息，那么凶手就不可能那么迅速杀掉汤丽并且逃跑，而且凶手杀了人之后在几乎短得可怜的时间里还有心思布置现场并记得离开之前随手关灯么？”
“可是不开灯却能准确杀死汤丽，这样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凶手怎么能够锁定汤丽的位置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看死者带着发套，她是演员么？”说着，堂泉来到了死者的正面，由于汤丽耷拉着脑袋，面部被笼罩在阴影里，她的后脑受到猛烈攻击，以至于脓臭的污血从嘴里滴出来。
堂泉看到这一幕感到恶心。
“快来看死者的皮肤，这些红丘疹是什么？难道死者的真正死因是中毒，然后被烟灰缸敲击头部？”
听到堂泉这么说，李志斌也绕到前面，俯身看了看汤丽的脸：“看起来不像是尸体反应，丘疹快消失了，像是过敏。”
“死者生前在脸上涂抹了什么物质才导致这样的过敏现象啊？”
李志斌用手指在死者的脸上刮了一下，有粉末状的东西黏在了他的橡胶手套上，他把手指靠近鼻孔闻了闻：“大概是粉底或者粉饼之类的东西，看看死者的背包里有什么类似的物品没有。”
堂泉立刻翻找汤丽身边的挎包，可一无所获。
“你怀疑是粉饼里掺入了让汤丽面部过敏的东西么？可是包里并没有粉饼或粉底之类的化妆品。”
“也许这就是汤丽没有发现凶手却被杀掉的原因所在。一个成年人，就算是女性在发现危险的时候也会反抗吧？”
“会不会是她在给自己套头套的时候双手刚好遮住了视线？去游泳的时候，我们给自己套泳帽的话都要用双手在泳帽的左右两边拉一拉，而这时凶手刚好出现在身后？”
“我想，如果想这样杀死汤丽，就应该是对她的生活习惯和动作了如指掌的人，他得算准了时间来这么致命的一击。”
“嫌疑人只不过是一个刚刚来上班没多久的老师，他会对自己的上司如此了解么？”
“这也不好说，最重要的是还没找到更直接的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说着，李志斌把手伸进死者的衣口袋，想确认粉饼是不是装在死者身上，却意外碰到了一张纸。
李志斌一抽手，纸张从衣服兜里飞了出来落到了沙发下面。
“看这是什么？”李志斌有点喜出望外，那是一张请假条，上面清晰地留有几个血指印。已经有人去嫌疑人所在单位提取指纹了，只要与血指印比对，就能成为逮捕嫌疑人的一条有利证据。
这时，法医赶回来了，证明烟灰缸上的血迹确实出自于尸体头部的伤口，另一则消息让堂泉和李志斌很费解——死者汤丽并没有吸烟的习惯。难道这个烟灰缸是凶手的，可凶手为什么要把凶器留在犯罪现场呢？
尸体被抬走后，李志斌希望能对死者皮肤上的残留物进行化验。
小说《白雪病》 第十九章 谋杀案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