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拿了裔重的钱，向芫茜的内心斗争就没有停过。说实话当时她心里有一丝感动，但这个念头也仅是昙花一现，最终还是内心的阴暗占了上风。裔重的钱，向芫茜是不打算还了的，她一点良心的谴责也没有。一切都怪那个**自己，都是他害她丢了工作，还差点害她毁容，这笔钱就当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补偿她好了。
谁会去卖保险套，她一个堂堂学艺术的人，手是用来拿画笔握鼠标的。去卖那种东西，她还嫌脏手。
不过那个傻瓜好像不坏，要不然为什么他会借钱给一个不熟悉的人？
压下心中小小的罪恶感，向芫茜努力说服自己没有错，谁让那傻瓜有钱多得没处花。
又不是她主动要的，是他自己愿意给。
怨不了谁，是他傻。
如果他能找到我，我就......还钱......如果有钱的话！向芫茜狠下心来做了生平第一件亏心事。
当务之急，是另找第十二份工。
“我又遭遇了公司倒闭老板卷款私逃事件，你说倒不倒霉吧？世界上就没有人和我一样倒霉带衰的，难道本命年真的熬不过去？我看你去年就过得挺好的，怎么换我就不一样了？我妈今年四十八也是本命年，她红光满面手气旺得不得了，打麻将赢了好多钱。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妈克我，把她的衰运过继给我了。”
周日上午，向芫茜约了鹿虔虔喝茶，顺便倒苦水。
“我去年过得好好的是因为年初一去烧了香，又买了大红**反穿的缘故，谁让你嘴硬不信邪，活该你今年走衰运，不过今年不是过去一大半的时间了吗，再咬牙坚持一下下，你一定可以见到希望的曙光。你这点小事算什么！我有一中学同学，他和他女朋友出生在同一家医院，然后念同一所幼稚园、小学、中学、大学，甚至一同出国念书。两个人除了各自回家吃饭睡觉的时间之外几乎都在一起，好得令人眼红。后来那女的在国外遇到中东石油大亨的儿子马上变心，我同学差点自杀。从此无心学业黯然回国，现在窝在一间小公司里卖保险套。你说，你有他惨吗？你遇到的不过是些不顺心的小事，我那中学同学可是心灵受创情感受伤。”
鹿虔虔听了向芫茜的悲惨遭遇后如是说。
又是卖保险套的，向芫茜想自杀，除了这东西难道就找不到什么东西好卖了吗？比如卖菜、卖书、卖电脑、卖房子，哪一样也比卖保险套光荣吧，这年头的男人都这么不务正业？也不找点体面的工作。向芫茜颇瞧不起这些没出息的男人。
“你小说看多了是吧，如果我可以遇到中东石油大亨的儿子，连考虑都不用，马上立刻毫不犹豫变心。想想，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那钱怎么花都花不完，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买名牌买名牌，想吃鲍鱼吃鲍鱼，还可以养几十个美少年，光看养眼......”向芫茜一脸梦幻的光芒。
“就是啊，不要说中东石油大亨的儿子了，就是一普通有钱人我都没遇到。你看看我们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那穷酸样，哎，这二十几年白活了，虚度青春呀。”鹿虔虔大发感慨，“不如我们一起吃斋念佛，找间香火旺盛的寺庙当尼姑去，说不定下辈子可以投生富贵人家，或者钓个金龟之类的。”
“呸，你要当尼姑是你的事儿，本小姐青春美貌才不想埋没了。好呀，我要告诉你亲爱的，说你嫌弃他。”向芫茜给她个白眼。
“你去说吧，反正我的亲爱的不会受你挑拨离间，我们的感情好得不得了，哪像某人二十四岁过半也没人要，还好意思说自己青春美貌！你看看，那才叫青春，那才叫美貌。”鹿虔虔用手指着街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
“二十四岁又怎么了，你还二十五了咧。那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算个屁，身材都没发育完全，哪比得上我成熟美艳。”向芫茜刻意挺挺胸。
鹿虔虔瞥了她一眼，很不屑地说：“等你减肥十斤以后再说吧，我只看见一圈又一圈的肥肉。”
向芫茜不是纤瘦的类型，她的身材比较丰满，不过离肥胖还有好大一段距离。但是她最讨厌听到肥胖二字，听到这两个字就会发疯，鹿虔虔正好戳中她的死穴。
“你以为自己一副瘦竹竿的样子很好看吗？平胸没**，穿起衣服像口袋，走在街上像晾衣架。难怪你男人不肯和你结婚，谁会娶个排骨仙，猪排羊排牛排还可以吃，你的排骨有什么用？除非有人失眠，倒是可以数数你的排骨。”
这两个从大学起最要好的朋友又开始互相人身攻击，翻脸无情地对骂，但通常过不了多久，她们又会自动忘记以前的嫌隙，和好如初。
感情是越吵越好的，这不，吵了七八分钟，两个人又亲亲热热地挽着手一起逛大街。
“你说的那个凯子哥是怎么回事儿？”鹿虔虔突然问道。
“哼，听我慢慢跟你说，从我进公司第一天开始，遇到他准没好事......”
向芫茜极尽诋毁之能事，把某个“好心”人歪曲成变态色魔，把她自己的欺骗行为美化为替天行道。
“真的假的？”鹿虔虔怀疑地打量着向芫茜，她说的太夸张了，基本上不太可信。
“真的。”向芫茜很肯定地点头。
“你真聪明，连变态色魔都能教训，换成是我，早就吓坏了，哪还有胆子和他斗智斗勇。”基于好朋友的立场，鹿虔虔还是捧场一下下。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向芫茜双手抱拳，态度谦虚，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
她编谎话的功力是越来越深厚了，编到最后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可怜的裔重，被诋毁成变态色魔。
“那家店的衣服很漂亮，我们去看看吧。”鹿虔虔拉着她进了街边的一间店，然后两个女人试完了人家店里所有的衣服。
裔重死盯着公司大门，他的表情就像垂死的病人在等待最后一个亲人的到来，等不来便永不瞑目，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
“大哥，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告诉兄弟我，一定给你办到，你放心去吧，你的房子我会接收，你的存款我会去取，但你的老爹老妈我不认识。”一个男同事开他的玩笑。
裔重目光呆滞，脸色灰白，转动着没有焦距的眼珠，干涩的嘴唇微微翕动，手指抖抖缩缩指着前方。
“她、她、她......”简直像得了老年痴呆症。
“谁是那个她呀，你的她在哪里呀？别在这儿磨蹭了，老大叫你，小心点儿，里面正刮龙卷风呢。”同事小声在他耳边说。
喔，危机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我不能再想，我不能再想，我不、我不、我不能再想你--
七天前，某个女人答应第二天来找他，可是一直没有来，拿着他的三千块，就此人间蒸发。
他想，她怎么了？为什么没来？是忘了，故意，还是发生了什么抗拒的因素？
想得睡不安枕，食不知味，她留给他的五爪印和鞋印，曾经那么深刻得印在他的身体上......
他还记得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可是为什么他还如此思念她呢？好想好想，心都快碎了。
“向芫茜，我发誓，我一定要让你尝到和我一样的痛苦！没有人可以在戏弄我之后全身而退，我不会让你逍遥法外，就算这辈子我找不到你，上天一定会谴责你，下辈子我还要报复你！”裔重捏紧拳头，夹住脑袋，对天长啸。如果今后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心理变态者，全是某些女人的错。
女人！
向芫茜的欺骗让裔重对女人的印象坏到极点，很长一段时间，连雌性的蟑螂也不敢靠近他。只要他眼光一扫，任何雌性生物都会被冻成冰块，连累公司里的美女改变造型，从万人迷变成男人婆一个。
幸好他老妈去国外旅行探亲去了，不然一定会掀起家庭风波。敢对女性不敬，可是犯了他老妈的大忌讳。
“你想死啊，你要报复谁，你敢报复谁，我现在就让你滚蛋，敢对女性客户不敬，你是活得不耐烦还是活得太郁闷，你在情感上吃了女人的亏竟敢发泄到工作上，像你这种废物我请来有个屁用！”
一进办公室，老大劈头就骂，裔重抹了抹老大溅到他脸上的唾沫星子，面无表情像尊蜡像。
对女性不敬，同时也犯了老大的忌讳。现在卖保险套有个奇怪现象，女性客户是越来越多。可能是媒体宣传得力，女性越来越懂得自我保护了。
“记住，你要是敢再得罪女性客户，我就让你扮成保险套娃娃上街亮相去。”老大威胁他。要不是裔重得罪太多女客户，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裔重背心一阵恶寒，没人愿意扮保险套娃娃，那要穿橡胶衣，如果是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还不打紧，偏偏只露出一张脸，还要到最繁华地段去亮相。这是公司惩罚员工的不人道手段之一，谁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丑呀，因此有很多员工宁愿走人也不受屈辱。
老大的意思就是让他要么端正态度，要么走人。
后果很严重了。
为了一个女人，他竟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可叹呀。好吧，为了保住工作，他很喜欢这份工作，只得委屈一下下了。讨好女人还不简单，以前他在女客户面前可是无往不利，人长得帅嘛。
“保险套很安全呀，它就像一层膜，把危险挡在外面，为了人类的健康，它无怨无悔的日夜工作，避免了很多意外。它是人类最忠诚的伴侣，让男人和女人充分享受‘性福’，释放自我，水**融。人类在面对它的时候，身心毫无保留，将最真实的情感**裸地释放出来......”
裔重正为一位女客户介绍新产品，他眯着眼睛，打开胸怀配合演说内容做了个“释放到底”的手势。
“释放你个头！变态......”一个臃肿的中年女人脸涨成猪肝色，跳起来破口大骂。
“嗯。”裔重清清嗓子，装作没听见，拿起一盒保险套，拆开，将橡胶薄膜套在右手中指上，嘴里发出赞叹，脸上满是陶醉。
“你看，弹性多好，伸缩自如，里面还有润滑液，最特别的是它的香味，草莓、柠檬、薄荷、菠萝、苹果、香蕉，任君选择。”他的左手握成拳头，右手中指**左手的拳洞里，缓缓抽送，“这触感，好像幼滑绵软的丝绸......”
“啊！”刺耳像乌鸦的尖叫震碎了裔重的梦幻。他不知道他那沉醉的样子在女客户看来简直就与变态无疑，归根结底都是向芫茜造的孽。
“请你安静点。”他白了尖叫的女人一眼，将保险套从中指扯下来，说：“接下来我得试试它的韧性。”
他将保险套凑到嘴边，使劲一吹，“噗噗”声响起。
一会儿，一个鲜红的草莓气球成形了，旁边的同事一直很无语。
“滚你的蛋，下流的变态！我要向你的老板投诉，我要告你性骚扰，你给我等着！”
中年女人情绪完全失控，拿起皮包追打裔重，差点将他扁成猪头。闻讯赶来的其他人将他从皮包的打压下解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谁会性骚扰她，又不是没长眼睛，我那么卖力地演说，竟然得不到欣赏，还被人误会成变态，呜哇......当时裔重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你，明天一早就去街上扮保险套娃娃！”老大不但不同情他，反而落井下石。
“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双手合什为他哀悼。苍天呐，自求多福吧。
裔重一骨碌爬起来，眼中燃着熊熊烈火，他昂首挺胸，用袖口擦去鼻血，仰天宣誓说：“去就去，谁怕谁！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裔重不是没用的孬种！”
冷淡不是，热情也不是，他招谁惹谁了？
其实不管是冷淡也好，热情也罢，都要有个度，超过了就会引起反效果。
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向芫茜，足蹬三寸高跟鞋，身穿大红连身洋装，清汤挂面的长直发烫成了风情万种的**浪，白皙红润的肌肤再配上精雕玉琢的五官，令人惊艳赞叹，与之前黯淡无光的样子叛若两人。因为心情好，额头上的痘痘早就好了，所以说远离那死卖保险套的之后，生活才美好啊。她没想到有人被她害得很不美好。
在向芫茜的房间里，三个女人一台戏，正热烈上演着。
“哟，这是谁呀？真是美艳动人得让人垂涎欲滴啊！”
向芫茜配合着鹿虔虔的啧啧赞叹，在镜子前摆了个性感无双的POSE。
鹿虔虔涎着脸，勾起她的下巴，色迷迷地说：“美人，陪大爷我喝两盅可好？”
“奴家愿意。”向芫茜偎进她的怀里，提起皮包半遮面，含羞带怯，欲迎还拒。
“哇哈哈哈--”鹿虔虔学着电视里的昏君，坐拥美人，指点江山，好不得意。
“呕......”明映凝很不给面子在一旁捧腹干呕。
“落伍了吧，现如今哪还流行呕吐呀。”鹿虔虔跟向芫茜咬耳朵，声音恰好让第三者听清楚。
“不呕吐做什么？”向芫茜配合故作天真状。
“看着。”鹿虔虔坐到窗边，端起咖啡，双眼落向远方。
“优雅、感性、大度，宽恕别人，原谅自己。”她摇晃着脑袋，以低沉的嗓音，像吟诗一样念出对白。
“我还是觉得呕吐才能表达出我的切身感受。”明映凝捧着肚子，把头探出窗外干呕，一不小心，呕出点口水。
“人家是要结婚的人，可能有了吧。”向芫茜扫了一眼明映凝依旧平坦的小腹。
“好可怕啊，生小娃娃！”鹿虔虔双手捧脸，惊恐万状。
“神经，又不是你生。”明映凝白她一眼。
“就是你生人家才害怕！想想，你这么容易被男人骗，生个儿子还好，万一生个女儿可怎么得了哇！万一你老公重男轻女抛弃你们怎么办？”鹿虔虔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转圈圈，做戏做的入木三分。
“别为古人担忧了。”向芫茜继续在镜子前顾影自怜。
“向芫茜，你说什么？”明映凝扬起扫帚，表情阴沉。
啊！说错了，应该是为未来人担忧，说“古人”不是诅咒人家未出世的孩子吗？向芫茜封口。
口误，口误。
鹿虔虔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板上划圈，唉声叹气道：“太无聊了，不如我们去踩马路，去钓金龟！”
虽然不知道踩马路与钓金龟有什么直接联系，但她的提议倒是得到了其他两个人的同意。
呀，有多久没有逛回街了，向芫茜感慨，其实距离上次逛街才隔三天。
就在她们决定去逛街的同时，在繁华的大街上，有个粉红色的充气娃娃正在人群里来回移动。
远看像香肠，近看，不说也罢。
“爸爸，我要吃香肠。”天真的小孩子指着粉红色充气娃娃说。
“走开。”家长捂着孩子的眼睛，粗暴地推搡着粉红色充气娃娃。
只见一堆粉红色的庞大物轰然倒地，横“尸”街头。
裔重仰躺在地上，看着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好多脸！他被老大惩罚扮保险套娃娃上街派送试用装，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早就丧失怠尽，现在被人推倒引来人群围观，造成交通拥堵。
为了那个可恶的女人，他竟然落到这么可悲的田地，太令人心酸了。裔重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可怜的小乌龟，被人翻了个个儿，他努力想要翻身，可是怎么也翻不过来。
那些人冷漠地看着他，嘲笑他。
他只能无助地捂着脸。
羞愧万分。
“哇哈哈哈，这里有个保险套娃娃耶。”一声放肆又响亮的女音招呼着同伴，“快来看啊，好可爱的娃娃呢！”
“哇哈哈哈......”几个同样放肆又响亮的女音响起，“就是，好可爱啊！”
围观的人对她们侧目，这三个奇怪的女人那古怪的审美观才让人受不了。
三个女人不顾众人眼光，上前对着粉红色充气娃娃又拥又抱。
裔重被挤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挪开蒙面的手，忍不住对这三个古怪女人怒目相向。
“裔重！”
两声惊呼（向芫茜与鹿虔虔同时惊呼）。
“鹿虔虔！”
一声惊呼（裔重认出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变化太大一时没认出）。
鹿虔虔旁边穿大红洋装的女子当即变了脸色，后退三大步，做出起跑的姿势。
裔重眼前一花，只见一团红影迅速远离他的视线。
“向芫茜你干什么？”明映凝拉住那个穿大红洋装的女子，也就是做贼心虚的向芫茜。
向芫茜奋力挣脱她的手，惊惶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和裔重四目相对。
“别跑！”
裔重破碎的心瞬间愈合，他精神一振，翻身爬起来，充满了斗志。
向芫茜闻言逃得比兔子还快，身着笨重充气服的裔重自然追不上，不过没关系，跑的了尼姑跑不了尼姑庵，眼前不有现成的路标么。
“给你糖果，告诉我，那个女人住哪里？”裔重胡乱从口袋里掏了一把东西塞给鹿虔虔，指着落跑的那个女人的背影问道。
“快说！”他急不可待地抓着她摇晃。
“你对她一见钟情了吧？”鹿虔虔三八兮兮地说。
“别管，你只要告诉我她住哪里就可以了。”裔重懒得和她罗嗦，冤有头债有主，他要找到害他的万恶之源。
“一包糖果，你就想收买我？”鹿虔虔摊开手掌，意味深长地摩挲着手指。
裔重狠心从兜里摸出一百元递给她，就当被打劫好了，舍不了孩子套不了狼！情况紧急，不容他多考虑。
“她住南大街柳条弄，就是师范附小对面......”钱到手鹿虔虔毫不迟疑卖了好姐妹，不知道他们复杂关系的明映凝在旁边热切地等着分钱。
裔重听了半截马上就跑，还穿着保险套娃娃的充气服在街上狂奔，那拙样甭提了。
“哎，人家还没说完呢，”鹿虔虔在后面喊，“是师范附小对面后边倒数第五栋楼，楼上2单元8号。”
不过裔重已经听不见了。
猴急什么啊？自个儿慢慢找去吧。
鹿虔虔站在原地想，她怎么没发现裔重会喜欢向芫茜那类型，早知道早介绍他们认识了。嘿嘿，去告诉叶阿姨再赚一份红包，她不是早盼望儿子结婚生孩子吗。
鹿虔虔摊开手掌，裔重塞给她那盒花花绿绿的东西，包装挺精美的，上面印满了水果图案和英文字体。她向来是个英文盲（也不知道大学怎么混毕业的），凭感觉好像是外国进口的高级糖果。
心中一喜，她最爱吃水果糖了。
打开包装，里面还有小包装，真费事儿！不过为了吃到美味的水果糖，鹿虔虔不厌其烦再接再励。
再打开小包装，她用手指夹出一个滑腻腻的东西，对着阳光当街研究半天。
最后经明映凝确定，里面赫然是五个小包装的保险套！
鹿虔虔的脸腾得一下红了。
小说《懒女翻身记》 第四章 男人的尊严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