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其实受害最大的不是我……而是南溪。”
明明早就已经猜到了些许，可是这时候听到这句话，裴君灏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继续吧。”他这声音听起来四平八稳，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心里有多大的惊涛骇浪。
“也都怪我无能。”苏照苦笑着:“没有办法保护她周全，让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苏照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当时发生的一切。
“我成为植物人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当时去救南溪，眼看着就要成功把她带走了。”苏照叹息了一身:“谁都没有想到那些人狗急跳墙一般，也不顾后果，看着我带着南溪，疯了一样直接开车撞了过来。”
一时间空气好像随着苏照的讲述凝滞住了一般，落地玻璃外的阳光好像被不知何处而来的云朵遮盖，室内的光线一下就暗淡了下来。
“然后呢?”裴君灏好像也看到了那样的场景一般，他周身有些冷。然而看着苏照也有些冷下来的表情，也知道这些回忆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然后啊。”苏照突然就笑了起来，“我很庆幸在那一刻我有足够的反应力，只看见那车冲过来的时候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自己身边的南溪推得远远的。”
“然后你自己就差点死了?”
苏照没有直接回答男人的这个问题，只是转头看着落地玻璃外头的风景，裴君灏的办公室在二十五层，能够把小半个城市尽收眼底。
“那不是也没死吗。”
他笑得很是豁达:“不过是当个植物人，睡了一段时间而已，如果是南溪那样的身板，还指不定要如何呢。挺值得的。”
裴君灏突然也沉默了。
苏照也没有说话，只是满脸微笑的看着他，两个优秀的男人此时此刻平和无比的坐在一起。
“谢谢。”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裴君灏才再次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丝毫没有掩盖住里头真切的感谢。
他是真的十分感谢苏照啊，在他不在南溪身边的时候这样尽心的帮他照顾着她，如果不是苏照，可能今时今日，他完全没有可能，再见到南溪了。
苏照摇了摇头，嘴角含着笑。
“我只是为了她而已，跟你无关，你又何必跟我道谢呢，有什么意义吗?”
裴君灏回以一个相同弧度的微笑，感慨到。
“我也只是为了她啊。”
两个人在此时此刻，达到了一种默契无比的心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