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见嫂子这样，哀叹一声。
「也罢，你求子心切，老婆子就帮你一把。」
我妈顿时喜笑颜开，识趣地将一沓红票子塞入了王婆的怀里。
我是第一次见制作泥孩的过程。
这一幕让我目眦尽裂，险些吓得叫出声来。
以至于我要紧紧捂住嘴，否则让我妈知道我偷看，铁定要暴打我一顿。
我妈特别重男轻女，而我虽是男娃，却生了一副女相，杨柳细腰，肤白貌美的，我妈不喜欢我。
加上村里的老光棍，总是色迷迷地瞧着我，我妈更加厌弃我，她甚至没王婆对我温柔呢。
我憋住气，继续看。
王婆让我妈准备了一个瓷瓶，又让嫂子把女婴放在桌子上。
没人心疼女婴，大冷天的，嫂子将她剥得赤条条的。
她仿佛感到了危险，哇哇大哭起来，可奇怪的是，虽然在哭，她却没有眼泪。
嫂子没注意到这些，她的表情几乎带着迫切，又很显紧张，我瞧见她藏在衣袖底下的手紧紧攥着。
王婆从一个精美的匣子里面拿出一把大铁锤。
铁锤上面血迹斑斑，似是陈年的旧血在上面画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王婆让我嫂子拿着瓷瓶，叮嘱道：「一会接好婴儿的骨血，一滴都别给我漏了！」。
说完，她拿着锤子，朝着桌子上的婴儿狠狠砸去，慈祥的眉眼与平日并无不同。
嫂子也是第一次瞧见怎么制作泥孩，手一抖差点把瓷瓶摔了。
我妈嫌弃嫂子没用，呵斥她滚到一边去。
自己拿过瓷瓶，上前接着。
「砰砰砰……」
耳边传来铁锤重重砸在骨头上的声音，令人胆寒的婴儿惨叫声，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
王婆的手一刻不停地砸着婴儿，直到婴儿筋骨尽断，再没有一丝声响。
一个活生生的婴儿就这样变成了一摊肉泥。
我妈小心用瓷瓶接着婴儿的骨血，生怕有一滴血滴在地上。
等骨血被完全收拾进瓷瓶，王婆让我哥去自家坟头上抓一把土。
还交代我哥：「一定要是坟头最高处的尖尖上的那一把土！」
我哥听完立马去办。
等我哥把土拿回来后，王婆让我嫂子将瓷瓶里的东西倒在一个盆里，和上土，并指挥她捏泥人。
嫂子的手抖如筛糠，做不成泥人，甚至不小心还被土里的小石子划了一下。
那伤口看着挺深，不知是不是我看岔了，嫂子竟然没出血。
都好半天过去了，嫂子连个泥孩的下半身都没捏出来。
我妈看不过眼就想上手。
可王婆却拦住了说：「只能亲生父母来捏。」
眼见嫂子不争气，我哥推开了嫂子。
很快，我哥就捏好了一个泥孩。
王婆仔细瞧了瞧泥孩，点头道：
「捏成泥孩之后刷上一层釉，供奉在你家的床头上，
「你们在房事上努力一下，七七四十九天，你媳妇就会怀上男娃了！
「记住，千万要小心，不能让泥孩缺胳膊少腿，更不能沾水，要不生下来的就是个残疾。」
临走前，王婆又交代了一句，「等怀孕之后就把泥娃埋回坟土里，埋得越深越好！」
王婆出门后，看到趴在窗户上的我，冲我露出慈祥的笑容，而后塞给我一块糖，才慢慢离去。
我的视线目送完王婆，又看向屋内。
我哥正仔细端详着泥孩，确认泥孩四肢完整没问题后，就给泥孩上了釉。
泥孩做好后，嫂子小心翼翼地把泥孩放到了床头。
甚至还很细心地给泥孩系上了彩色丝线，虔诚供奉着。
当晚，我哥房间又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
我的房间就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
可我却毫无波澜，连脸红都没有。
四十九天后，如王婆笃定的那样，嫂子果然怀孕了——而且必然是个男娃。
我妈和我哥好容易盼到一个可以传宗接代的，对这一胎宝贝得不行。
以前连鸡蛋都舍不得给嫂子吃，现在每天都会给嫂子准备各式各样的肉。
可是嫂子似乎不爱吃那些东西，那些东西都被她偷偷喂给了我。
嫂子不吃东西但脸色红润，与之相反的，我哥的脸色则是透着病态的白。
他气色越来越差，脸上毫无精神气，更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小说《嫂子的女儿，被活生生做成了泥孩》 第二章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