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徐连生说完这句话，林月瑶抬起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
“怎么了？”徐连生奇怪道。
林月瑶的眼角有些红。她走到一旁，拿起手机，打开QQ聊天，找到了一个叫做追逐繁星的人。
“这是谁？”徐连生奇怪。两个人居然有轮船，看起来是聊天最多的人。不过她的列表中没有几个好友，大多人的头像还暗下去了。
林月瑶道：“这是我的一个病友，今天本来我应该会陪她一起的，但是......她病情恶化，转院了。”
“......”徐连生说不出话。他不明白，在绝症病人的圈子里，他们互相聊天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看林月瑶的列表，这个人叫做追逐繁星，应该同样是一个乐观的人。不过现实给了她惨重的回击。而其他的人，如“碧野的梦”、“点点春雨”，这些有诗意，憧憬未来的网友，头像应该已经永远得灰暗了。
打开与追逐繁星的对话，对方在几分钟前发来了声在吗。
林月瑶回复后，对方发来一个“笑哭”的表情，跟着的是一张图片：“你不是想看病危通知书是什么样子吗？我已经拿到了。”
这一瞬间，心痛的感觉涌上徐连生的心头。林月瑶虽然还挂着微笑，但鼻尖已经红了。
“就在刚才，我最佳的手术时间错过了。化疗也没有用了。我的父母在知道手术费用后就没有出现。现在，我只想和你说说话，昨天晚上我实在太疼了，就没有回消息，对不起哦。”
林月瑶挂着笑，发送语音消息：“我昨天晚上发完消息就睡着了，我都没有等你回复，就知道你不会回复。”
那边发来哈哈哈的消息：“其实啊，我差一点就能创造慢性白血病人活的时间最长的记录了，就差几个月，不过好歹我也活到了三十，真是奇迹了。现在看来啊，我毕生的心愿要传递给你帮我实现了。创造个新纪录给他们看看！”
接着，是一个红包。林月瑶领取之后，里面是五百元钱。
“这是我这半年赚的。原本想买块情人才能吃得巧克力给自己吃。可是，我下不了床，这个愿望算是落空了。送给你，找个男朋友，为他买块巧克力。别像我一样，到了现在都没有一个怀抱能依靠。我现在的愿望就是要有一个男人为我收尸。希望那个医生最好能帅气一些。”
“肯定的！”林月瑶发送语音。
“不说了，我快疼死了。明天见咯。”最后一条消息是语音，声音有些颤抖。
林月瑶发送过去一个再见的表情。然后微笑着放下手机，没有说一句话得转过身去，继续炒菜。
徐连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看着那个手机，再也没有消息发来了。
“她......”徐连生心中有些疼。
“她应该睡着了。”林月瑶笑，“你不知道，得了这种病，到了后面身体会特别疼。要么打针，要么睡觉。”
“那你呢......”徐连生看着这个身躯娇小的林月瑶。
“我啊，我还好一些。”林月瑶笑，“饭要好了。准备吃饭吧。”
两个人坐在一起，在几碗菜旁插着一只蜡烛。
“谢谢你。”莫名的，林月瑶又道了句。
“谢我什么？”徐连生问道。
“谢谢你能陪我啊。”林月瑶笑，“要不然啊，今天不知道得多无聊呢。”
“如果你愿意，我随叫随到。”徐连生笑。
晚饭过后，徐连生陪着林月瑶，他将自己在非洲的故事变换一个人称，为她讲着。讲述那些士兵的懦弱，讲述那些贪财老板的生死。讲飞机在耳边划过的轰鸣，讲炸弹在身边爆炸的炙热......
不知不觉，林月瑶睡过去了。
徐连生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就坐在旁边，守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徐连生的睡眠质量很差，有时甚至几个星期睡不着一次。他就看着林月瑶的侧脸，安静酣睡的可爱面庞，他的心中一阵绞痛。
突然，一股气息传到他的身上。他猛然回头，竟然见到一个黑影从床边闪过。
“谁！”徐连生勃然大怒，还真有东西敢来打扰林月瑶！还不等他动，一个声音在身体里响起：“不用追了。是一只游离的恶鬼，逃往阴间了。”
他迟疑一下，确认了那个声音的确是从自己的身体里传来之后，他恍然大悟，是一年没有过动静的如意女子！
“是您！”徐连生对这个女子不得不敬，他低声问着，同时要往外走。
“《七异杂诀》练得如何。”如意女子问道。
徐连生道：“练了个开始，只不过，里面的东西太玄奥，我一时无法明白。”
女子道：“你修行了一年，效果很差。我希望，剩下的时间你潜心修习，在一周后我会有事情找你办。除此之外，你需要注意，不要招惹冥界的东西。”
“什么？”徐连生迟疑一下，“冥界的东西？”
“多的我不便说。另外，我看这个女孩很可怜，很感人。你保护好她。虽然说冥界的东西不能主动招惹，但如果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小鬼来找这个女孩，你可以直接杀掉。”
徐连生大喜。如意女子的话，岂不是说她也很同情林月瑶！
“既然您感动，那您能帮她治好病吗？”
“不行。”如意女子拒绝，“这是她的命数，我不会逆天而行。”
“是这样......”徐连生失望地点点头。随后，如意女子的声音消失了。徐连生心中有些迟疑，一周之后有事情找他办？
想不通。不过他确认了，的确有什么东西在林月瑶的身边试图害她。当然，他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就在当天晚上，林月瑶突然开始颤抖起来。徐连生吓了一跳，最终确定，是林月瑶的身体在疼。这种痛苦，一般人都难以忍受，但林月瑶虽然在颤抖，却一直都没有醒。如果可以，徐连生多么希望能够替她承受。可惜，不行。
他不知道，林月瑶其实是清醒的。她被疼醒之后，不愿让徐连生见到她脆弱的一面，咬牙强撑着。
第二天，太阳缓缓升起，林月瑶打开手机，那个昨晚还亮着的头像已经灰暗了。林月瑶笑着说了句再见，然后将好友列表中的人全部删除了。
一别，就是永别。
小说《都市至尊归来》 第一十八章 令人心痛的她 试读结束。
